“娟,有时间来郑州住些天,我聊着你写写,咱爷俩记记以前的太极往事。你我有空,咱就记一段!”
“好!啥时候有空你就喊我!”
说这话时,是在去年12月1日。就在几天前,在北京举行的国家体育总局武术研究院专家委员会聘任换届大会上,作为国家级非物质遗产陈式太极拳杰出传承人、中国十大武术名师之一、中国武术九段的陈正雷大师受聘成为国家武术研究院专家委员会专家,正式进入国家武术研究领域的“最高殿堂”。为此,我们温县媒体组队开车专程到郑州位于文化路的陈正雷太极拳馆采访他。
老家来人,格外亲近。那天,陈老师特别高兴,开心地接受了采访,并且执意要留我们吃顿饭。
“老家来的亲人,说啥今天也不能走!”
那天晚上陈老师除了喊来全家人,一些拳友也特意过来作陪。 就在等大家的空隙,陈老师与我聊了很多往事,也定下了“一起聊太极往事”的约定。
只记得那天陈老师与爱人路丽丽,还有陈娟、陈斌、陈媛媛兄妹都在,餐桌上那天大家聊太极,聊往事,好不开心。
其实在这之前的首届陈正雷年会上,我曾与陈老师一家人有过短暂的采访。那是在海旺酒店的别墅里,我与师母路丽丽对座畅谈了一个下午。安静的房间,没有人打扰,那些往事都随着师母的讲述仿佛穿过时空而来:陈家沟那个让她半夜流过泪的大高坡,那些个让她心心牵念的弟子学员,那些为了支持丈夫传播太极拳而独自撑起家族的泪和苦,一瞬间都涌上师母的心头。我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肤色白净、雅致温和的师母,居然是个能文能武能屈能伸的“女汉子”。
“累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我真想跑到黄河滩好好哭一场,我要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让我一个女人受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累?!”
后来几天里,我也与媛媛、陈娟等聊天,我们也一起拿着纸巾,一起为那些或苦或甜的往事流泪。
这个在我眼里曾经充满着光环的家,第一次在我看来如此平常而温情。他们和尘世的你我一样,为梦想如此艰辛地跋涉。但似乎又与常人不同,不能叫苦,不敢叫累,人前多些微笑,背过身则多了隐忍。
太极拳代代能传承,就是因为陈家沟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太极世家。
我记得陈正雷大师曾两次很骄傲地告诉我:娟,我们这个家是太极之家,是为太极拳传承事业服务的。不管孩子们小时候怎么想,我就是要把他们团结在一起,共同挑起来太极拳传承的重任!
陈斌曾告诉过我一段话:“少年时期,我的成绩总是班里数一数二,我练拳练累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将来我一定不像父亲一样。我甚至很理直气壮地告诉过父亲,将来我一定不当拳师!父亲从来没有与我辩解。因为他知道,将来我一定会理解他的苦心。这就是我的父亲,不与你争,不与你辩,他就是天天早上天不亮就喊你起床,领你练拳,不管你心里怎么叛逆,他就是默默地陪着你,用行动告诉你:你生在这个家庭,就有一份责任!”
心里有多大的责任感,就能创造多大的社会价值。今天的陈正雷体系,已经成为一种品牌,一种符号。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再回忆那些太极往事,除了瞬间的感动感慨,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力量和由然而生的责任。
都说往事不堪回首。但于陈老师一家来说,回首往事,只是告诉更多前行的人们,责任,担当,坚守,传承,就是一个拳师生命的内容。
陈老师,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